这几年,三大经济区(京津冀、长三角、珠三角)中,当属京津冀动静最大,先是北京产业转移,疏解非首都功能,然后确定通州为北京副中心,最后是雄安横空出世,成为千年大计。在这个过程中,河北应该是受益最大的,北京的产业转移基本都被河北承接了,更别说雄安又落在其行政区划内,加上2022年的冬奥会,河北从未受到如此的关注。
毗邻北京的廊坊市北三县(三河市、大厂回族自治县以及香河县)自不必说,简直与北京同呼吸共命运,北京的任何风吹草动,都给三县带来房价上涨的理由,还有首都第二机场直接辐射了廊坊、保定和涿州等区域;保定甚至一度传出要成为北京的副中心,后来副中心落地通州,但是雄安给保定带来了更大的利好。唐山——河北两大经济中心之一,也因为承接了首钢的产业转移而得利,就连张家口,昔日环首都贫困带上的城市,也因为冬奥会变为明星城市。但是河北有一个城市,在这一系列的动静中,变得默默无闻,它就是河北的省会石家庄。
在雄安时间下,石家庄的机会在哪里?
一
石家庄,当地人喜欢称为“国际庄”。一种说法是叫庄大都是乡村,石家庄是唯一姓名中有庄的城市,所以“国际庄”显出石家庄的雄心;还有一种说法是缺少补啥,比如五行缺水,姓名中就会有一个带水字的,“国际庄”也是这个道理。不管何种理由,石家庄百年之前,的的确确是一个小村庄。村庄之小,在清光绪《获鹿县志》中有所描述,“石家庄,县东南三十五里,街道六,庙宇六,井泉四”。就是到了20世纪初,石家庄村的面积也不足0.1平方公里,仅200户人家,六百余口人。
从小村庄到大城市,转机出现在1903年—卢汉铁路(今京广铁路)和正太铁路(今石太铁路)施工,在石家庄建了火车站,让石家庄成为重要的交通枢纽。于是,石家庄成了中国惟一一个因铁路而兴的大城市。所以石家庄又被称为“火车拉来的城市”。
就是这个火车站,也是经历了机缘巧合。正太铁路修建的时候,本是冲着历史名城正定来的,可是正定南面就是滹沱河,铁路过河得架桥。当时的法国总工程师为了减少费用,将起点南移,从柳林堡移至振头站(石家庄站)。
如果仅仅因为铁路而兴,现如今的石家庄也无非是一个大火车站。幸运的是,这个火车站城市再一次被“馅饼”砸中——成为河北省的省会。
河北的省会本来没石家庄什么事。新中国成立前,河北的省会一直在保定和天津之间转移。解放后,一直维持这样的轮回,先是将河北省会定在保定,后来天津划归河北省,又将省会从保定迁入天津,过了几年,鉴于国内外形势,河北省会又回到了保定。到1968年,轮回结束了,省会从河北迁移到石家庄。之后曾有动议将省会再迁回保定,但是最终不了了之,石家庄一直是河北的省会了。
解放后省会换地不仅仅是河北一家,比如河南,从开封换到了郑州,比如安徽,从安庆换到了合肥,虽然到现在都有一些争议,但是郑州和合肥都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自己可以作为一省的老大。郑州2017年的GDP超过9100亿元,在省会城市中排名第九,预计2018年能破万亿,进入万亿俱乐部。第二名洛阳的GDP不及郑州一半,当年的省会所在地开封还不到2000亿元。而合肥,当年的情形还不如石家庄,2017年已经超过7200亿,省会城市排名第九,安徽的第二名芜湖,GDP总量也不到合肥的一半,曾经的省会安庆,也才1700亿元。郑州与合肥的GDP增速都超过8%。你可以说安徽、河南是集全省一力来发展省会城市,但毫无疑问,这也能证明上述两个城市的资源聚集能力。
再看看石家庄,其所在的河北省2017年的GDP全国排名第八,也算是一个经济大省,河南是排名第五,安徽排名第13。而石家庄的GDP在省会城市中的排名第13位,总量6000多亿,在河北仅排名第二,距离第一名唐山的差距有1000亿,石家庄的经济总量显然与河北的经济实力不对称。另外郑州在河南省的GDP占比是22%,合肥在安徽的GDP占比是更是接近30%,石家庄在河北的GDP占比仅16%。
二
在河北,石家庄不能称为经济核心,充其量只是经济中心之一,因为它的前面还有一个唐山。这也是一对瑜亮城市,类似于青岛与济南,大连与沈阳,福州与厦门等。2017年,石家庄的GDP总量超过6000亿,而唐山超过7000亿,两者相差在1000亿左右,河北的第三名是沧州,3800多亿。在增速上,唐山增速只有6.5%,而石家庄则超过7%,
唐山的低增速是有原因的。在治理雾霾、去产能的大背景下,到2020年,河北省钢铁产能要压减到2亿吨以内。这意味着河北有60%的钢铁企业要关闭、整合。众所周知,唐山是中国最大的钢铁基地。业内流传着一句“戏言”:全球钢铁产量“中国第一,河北第二,唐山第三”,调产能受影响最大的自然是唐山,所以其GDP增速偏低。压缩产能也导致河北的GDP增速整体不高,排名第一的就是石家庄,也仅仅是7.3%。但就在唐山低增速的情况下,石家庄与唐山的差距却进一步拉大,2016年石家庄GDP总量仅比唐山少400多亿元,2017年就扩大。